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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神洒在她肩上的光

【鸟奥】浸蚀

是根据@干嘛嘛不行的龙某人 老师脑洞的扩写,老师的脑洞很有趣,奈何本人文笔不行,看个乐子即可,欢迎提意见修改。最后标黑段是老师脑洞原文。


黑色的鸟栖息在黎明的树枝上,为了自己歌唱。耶和华给予它羽翼,给予它自由与风。

我讨厌自由的鸟,但我喜欢它柔顺的羽毛。我将亲吻它,拥抱它,折断它的翅膀,扼住它的歌喉。我要用我的恶意腐蚀它的骨骼,用爱意浸透它的灵魂。

爱它,恨它,扭曲它,毁灭它。


奥尔菲斯从梦中惊醒的时候还是深夜,黏稠似墨的黑色充斥在这方一人独处的房间中,无声无息地从翕张的鼻翼间侵蚀进他的神经。他脑袋放空地盯着天花板大概有半分钟,意识才慢慢灌回他的颅腔。我做了一个噩梦,他想。一个荒唐而又恐怖的梦。可是到底梦到了什么呢?胸中余悸还没消散,心脏有力急促地跳动着,像是刚进行了殊死的追逐。但是他甚至不记得有关梦的半点内容,只有残存的悸动让他还能确信它真实存在过。奥尔菲斯缩在被子里翻来覆去,死死闭着眼睛努力强迫自己重新入睡。


很显然,他的努力失败了。具体体现在第二天参加游戏之前,和他同场游戏的求生向他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早上好,先生。您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奥尔菲斯顶着深重的黑眼圈告诉他自己昨晚失眠了,然后坐在位置上发起呆来。这种情况很罕见,一般来说奥尔菲斯会刻意保证自己处于清醒的状态,作为作家的他除开睡觉脑子都在高速运转着,或是在构思他的新作,或是隐在角落观察这座不再熟悉的庄园和他陌生的同伴。他也常常因为杂乱的思绪失眠,按理来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不健康的紊乱作息,不会因为缺失短短几个小时的睡眠影响自己第二天的精神状态,但是他现在很困,大脑皮层迟钝活动着,几乎撑不开的眼皮直观地告诉他他现在急需一个短暂的休息。

于是他睡着了,直到游戏开始的钟声响起。


奥尔菲斯又一次睁开眼睛,熟悉的黑夜笼罩着他,他急促地喘息着,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床单用力到关节发白,汗水浸湿他的后背。漆黑的羽毛。他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词语,不规则的色块在他的视网膜上杂乱地拼凑在一起,就像被揪落的羽毛,纷扬飘落,堆叠在安扎鸟巢的树下。羽毛,黑色的羽毛,奥尔菲斯发懵地呢喃着无端窜进脑子里的词语,过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奥尔菲斯又在游戏前睡了一觉,他破译密码机时又想起自己奇怪的睡眠情况,大脑还残留着刚睡醒的倦意。没等想个明白,他突然感觉颈后传来寒意,好像有什么在冷冷地注视着他,一股熟悉但是又无法道出的危机感在他的心中翻腾着,冷汗唰地从颊边渗出。有人在盯着我吗?奥尔菲斯从倦意中清醒过来,他警惕地往后望去。没有人。没有其他求生者,也没有象征危险的红光。很快,随着另一个求生者被监管者击伤的提示音出现,注视感消失了。监管者是那只戴着可怖鸟喙面具的噩梦。奥尔菲斯疑惑地皱起眉头,但也很快投入到游戏中不再思考其他。


奥尔菲斯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它们让他在深夜惊醒,其中的内容却无一例外地没有在记忆里留下半点痕迹。这严重影响了他的睡眠质量,也影响了他白天的精神状态。奥尔菲斯白天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从一开始需要在游戏前小栖半刻到现在随时随刻都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闭上眼睛,脑子灌了铅般的昏沉,思考能力也迟缓了下来,甚至有时候在游戏里他修机修着修着就失去了意识,等醒过来的时候他的队友已经被监管者抓住,而他自己不知为何就站在不远处,清晰地看着队友倒在地上,然后被怪物猎杀淘汰。


“奥尔菲斯?奥尔菲斯!”

是在叫我吗?

奥尔菲斯缓缓睁开眼睛。

“你最近状态很差啊,要不去找那个医生看看”

他摇了摇头。

“没事,我没事。”他听到自己唇间摩挲着吐出几个字。然后又跟那个叫醒他的人说了些什么,他看见那个人离开了。

是有人在问我问题吗?可是,那个人是谁呢?他迟钝地回忆睁开眼睛时看到的面孔。在恍惚的记忆中,一张面容浮现出来,却好像镜片上起了雾一样,模糊到看不清。

好痒,奇异的瘙痒感从他的双臂蔓延开来,好像有什么要从皮肤下面钻出来,就像种在土壤里的种子破土而出,又或是......

羽毛,漫天的羽毛,漆黑的,长在身上的羽毛。

毛孔被撑开。

好痒。奥尔菲斯无意识地反复抓挠着自己的手臂,干燥瑕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通红的抓痕。

羽毛,无数的羽毛从毛孔里疯涌而出,撑破人类的皮肤,一簇簇往外绽开,覆盖在手臂的表面。

漆黑的羽毛。


奥尔菲斯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在他的耳边低语。


你看到了什么?

鸟,黑色的鸟。

那是什么鸟?

是渡鸦。

你喜欢鸟吗?

喜欢。

噢,奥尔菲斯喜欢鸟。那人轻笑。

可是你看看自己。他说。

奥尔菲斯低头,黑色的羽毛布满了他的全身。

你说你喜欢鸟,但你就是一只鸟啊?只有鸟才会长羽毛噢。

鸟?

我是...

你是什么?

奥尔菲斯的鼓膜震动着,温热的呼吸吐洒在他的耳背上,低沉嘶哑的声音反复向他提问,挟着无法拒绝的魔力诱惑他开口。

你是什么?

我是...鸟。

我是鸟。

漆黑羽毛的,黑色的鸟。

我是渡鸦。


奥尔菲斯从床上睁开眼,黏湿的黑暗糊在他的喉头。

黑夜才过去一半。


“你觉不觉得那个作家有点奇怪?”

“他这几天不都这样吗?据说是因为晚上老是做噩梦...管他呢,不打起精神被那些怪物抓到就是他活该。”求生者交谈着走进游戏主场。

很快,他们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场游戏的监管者是噩梦。从一开局噩梦就直接找到了负责破译的求生,紧接着,为了救援受伤的人在被作家治疗的途中被突然出现的噩梦一把抓住,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在附近发现怪物的渡鸦。局势在噩梦凶残猛烈的攻击中一边倾倒,求生者一个接着一个被淘汰。

“好痛...奥尔菲斯,帮帮我...”最后一个求生者倒在地上,黏稠的血液从他撕裂的伤口中汩汩流出。他虚弱地向从远方走来的作家伸出手。作家停在他旁边,歪着头看他挣扎,棕褐色的眼眸涣散没有一丝光彩。下一秒,巨大的怪物出现在他眼前,狰狞的鸟喙面具别在他的脸上,眼眶中的赤红闪烁着燃烧一切。

濒死的求生者眼看着他的伙伴从他的身体上踩过去。身穿白色西装的作家摇摇晃晃地走向那个怪物,踮起脚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颈。怪物托起他的身体,体格不算强壮的人类蜷缩在他的怀里,像一个被人玩坏的破布玩偶,眼睛空洞无神。与作家同名的怪物用他的鸟喙蹭了蹭怀中人的脸颊。他开口了,声线温柔得像是对情人倾述爱意,在将死之人耳中听来却仿佛地狱魔音。

“晚上好,我的小渡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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